「嗚哇~這裡就是東京啊!」出發後第十八天,通過最後一個驛站,未時三刻,彩終於踏上了東京的土地。

 

不愧為首都,午後的東京有著不同於其他都城的熱鬧與繁華,來往的行人各個面帶笑意,放眼望去淨是國泰民安的和平光景。

 

「逛街的話還是等會兒再說,得先找到今晚下榻的旅店才行。」

 

詢問路人後,彩來到距離熱鬧市集有三條街的街道。這裡被暱稱為旅人街,離繁華街不近不遠,能確實隔離人聲吵雜的地點,整個區域被規劃為住宅區,旅人街便是西區繁華街的旅人集散地。

 

彩挑了間中意的旅店走進去,卻在挑選房間時遲疑了。

是要單人房好還是雙人房好?

自己是不介意和美優紀睡一張床,但是自從那晚之後自內的騷動似乎就不太能平息,現在連看到她的裸體都會有些不自在,明明已經看過不下百次的啊!

 

「這位客人,請問您是一個人嗎?還是還有其他旅伴呢?」掌櫃的梅田老闆娘問到,彩看了一眼肩上正熟睡的美優紀猶豫後回答。

 

「我還有個旅伴,請問有雙人房嗎?」

 

「關於這個,非常抱歉,因為有許多陪考的家長也一同來到東京,雙人房都被訂走了,所以本旅店只剩下單人房了……。」老闆娘抱歉地握著雙手。

 

「只剩下單人房了啊……那沒關係,就住單人房吧,我會請我朋友去找其他旅店。」

 

「真的是非常抱歉……。」

 

 

二樓某間單人房內,彩已經整理好行李並準備開始看書。

「單人房雙人房什麼的,一開始不就決定好了嗎?」化為人形的美優紀慵懶地趴在床上,身邊的彩則是拿出書本做最後衝刺。

 

「我是擔心一張床擠不下我們,再說了萬一人家進來查房可是要多加錢的。」

 

「大不了人家睡彩身上啊~而且彩明明就不擔心錢的問題。」美優紀瞇起眼甜甜地笑了,惹的彩一陣臉紅。

 

如同美優紀說的,西方舊都御三家出身的山本彩一點都不必為了盤纏不夠而憂心,還記得方才替彩牽馬的店小二看見一個身高不到一米六不到的青年卻騎著高出自己一個身子的馬匹時那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過時代真的改變了呢,在爺爺那個時代像彩這樣的人在森林裡絕對活不過一週的。」美優紀甩著尾巴百般無聊地說著。

 

「美優紀的爺爺……那是幾年前的事啊?」

 

「不記得了,人家對那種東西一向忘的很快,因為沒有興趣。」即答。美優紀打了個哈欠便倒進鬆軟的枕頭裡準備入眠。

 

「真是的。」苦笑,彩轉身面向書桌繼續念書。

 

 

傍晚,彩帶著從老闆娘那兒收到的一些水果回到了房間,打開門只看到美優紀仍窩在床上,怕熱的她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袍,長度只到大腿一半不到的睡袍因為翻身而捲起,美優紀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頭,散發出誘惑的氣息。

 

彩嚥了口口水,想強迫自己將視線移開,然而成效不彰。她蹲在床沿,顫抖的手指輕輕滑過美優紀的大腿,如搔癢般的力道並未吵醒魅惑的妖狐,無防備的睡顏看在彩眼中像是某種邀請,嬌豔欲滴的紅唇讓正直的書生紅透了臉。

 

妖狐的食物來源是人類的精氣。彩曾在書本上看過這個。

 

那夜纏綿過後,彩的確是感到無比疲累,但是回復的速度卻比她想像的快上許多。偶爾夜裡會感覺到美優紀從自己身後投來渴望的視線,兩人卻在那次後再沒有碰過對方。

 

早上醒來的疲憊感與鎖骨附近的點點紅櫻提醒了自己昨夜的激情,但腦中竟只剩模糊印象。

 

絕對不可能是自己主動,想問美優紀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關係?那夜的記憶模糊的無法辨識,彩感到有些頭痛。

 

 

「彩……?」美優紀醒了,睡眼惺忪地揉著眼,一臉天真無邪。

 

「啊、抱歉,吵醒妳了?」如夢初醒,彩臉上是來不及收回的慌張與害臊。

 

美優紀搖搖頭,傾身向前環住彩的頸,腦袋埋入她的髮中。

 

「去哪了?身上有別人的味道呢。」嗅嗅,美優紀慵懶的嗓音染上層鼻音,耳畔舒適的嘆息染紅了彩的耳根。

 

「去了趟大廳……我帶了些水果回來,要吃嗎?」心跳聲在自己耳邊迴盪,美優紀獨特的香味飄入鼻腔,彩的視線落在左右掃著被單的蓬鬆尾巴上,身上掛著的人讓她心癢難耐。

 

「恩~不要。人家想吃肉~」縮緊環抱,美優紀把彩引上了床,讓她靠坐在牆壁側,自己則窩進她的懷抱中。

 

「肉啊……現在市集已經打烊了呢……不然下去飯廳看看有什麼能吃的好嗎?」一手摟著美優紀的腰,另一手順著她玄色的長髮,彩寵溺地說到。

 

「彩……。」弱弱的叫喚,像是渴求般的低鳴。尚未清醒的妖狐有意無意散發著難以抵擋的誘惑。

 

山本彩低頭主動吻住了美優紀,乾燥的雙唇貼上美優紀柔軟艷紅的唇瓣,像是乾涸的大地獲得點點滋潤,搖搖欲墜的理智只想著索取更多。

 

「恩……。」只是接吻便有電流流過腦中,酥麻的快感抽盡了彩的體力。雙手無力地垂下,彩倒向床鋪,任由美優紀伏在自己身上。破碎呻吟悄悄漏出。

 

牙關不知何時被撬開,軟嫩的舌溜進口中,和前次相同,彩感覺到身邊的空氣漸漸被抽離,握住美優紀衣角的手指漸漸失去力氣。

 

忽然,城中報時的大鐘大聲響起,傍晚已過,西邊只剩微微殘陽冒出頭。

 

美優紀倏地睜開眼,認清眼前狀況後眉頭皺起,將舌頭退了出來。

 

被吻的頭昏腦脹的彩仍揪著她的睡袍喘著氣,紅透的面頰看的美優紀又是陣心痛。

 

果然,不能和彩待在一起……。

 

 

彩恢復後依著約定帶美優紀下了樓進了飯廳。號稱不夜城的旅人街商店會開的比一般市集稍微晚點,這也是為了方便那些在夜裡來到都內的旅客。

 

「吃什麼呢?美優紀喜歡吃肉吧。」看著牆上的菜單,彩問對面頭上綁著自己頭巾的美優紀。

 

「都可以,彩來點吧。」可愛的微笑再度點中耿直書生的死穴,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美優紀從房裡出來後的笑容便顯得有些勉強。

 

「我來點嗎?那就……。」

 

 

飽餐一頓後,彩讓美優紀先行回房,自己則到櫃檯付帳。

 

「年輕人,年輕人。」

 

才剛踏上階梯,一個披著長袍的高挑女子叫住了彩,招手讓她靠了過來。

 

「請問,我認識妳嗎?」看了半天還是不認得這名短髮女子,彩下意識警戒著對方。

 

「當然不認得。不過這不重要。我看到年輕人遇上麻煩囉~」女子揚起詭異的笑容,湊到彩的耳邊拍拍她的肩:「妳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吧?狐狸之類的。」

 

「!?」被道破的彩有些心虛地轉過頭,眼神滿是驚訝。

 

「嘿嘿,說中了啊!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麼壞狐狸,但是長期讓她待在身邊對妳自己可沒好處,妳最好想想該怎麼處理喔。如果下不了手想藉別人來處理的話,我可以幫忙喔~」女子的眼狡猾地彎起,說出來的話讓彩冷汗直冒。

 

「謝謝妳的好意,但是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彩忍住寒顫向對方禮貌地道謝後便飛也似地回到房間。她明白那陌生人在說什麼,但是除妖什麼的自己壓根沒想過,更別說對方是美優紀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美優紀翻下床正想靠近彩,卻被一股濃烈刺鼻的味道給喝住了腳步。

 

「嗚!符的味道?彩妳碰到了道士之類的了嗎?」

 

「什麼符?道士?」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彩看著美優紀掩著鼻退到窗邊,一臉排斥嫌惡,眼底同時透著悲傷。

 

「原來是這樣啊,讓人家先回來的原因……。」

 

「美優紀等等!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我現在馬上就去洗澡,把這味道洗掉好嗎?」

 

「不必了,反正人家一直待在彩身邊也只會耗損彩的體力而已,就這樣離開對彼此都好。」

 

「耗損我的體力?什麼意思?」

 

「一直以來很謝謝妳的照顧。考試請加油。」美優紀喀的一聲打開了窗戶,化成狐狸咻地從二樓跳下鑽進巷弄裡消失於夜色。

 

「等一下!」感到窗邊的彩只看到毛絨絨的尾巴鑽入巷子,灰黑色的狐狸就這麼被夜色隱沒。

 

「可惡!」轉身下樓,彩想也不想便直接衝進大廳,瞥見了方才向自己搭話地女子坐在長椅上歇息,粗魯地衝上前揪扯住對方的領子。

 

「喂!妳到底做了什麼!」不顧老闆娘和店小二的勸阻,彩怒喝。

 

「嘻嘻,這麼一點點就夠用了啊,看來是隻年輕的小狐狸呢。」無視彩的憤怒,女子愉悅地笑道。

 

「妳這傢伙!」眼看女子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彩舉起拳頭準備揮下。

 

「我想她應該不會跑太遠的,現在去追也許還來得及喔?」完全不把威脅放在眼裡,女子指指門外笑地一派輕鬆。

 

嘖了一聲,彩甩開女子衣襟衝了出去。留下店裡愉快笑著的短髮女子和鬆了口氣的老闆娘。

 

 

「麻里子這樣不會太過分嗎?」身後,比短髮女子矮上許多的另一名女子開口。

 

「我可是在除妖耶,國家的首都裡有狐妖混進來了喔,倒是妳不打算做些什麼嗎?優子。」

 

「又沒差,東京的妖怪又不只那隻而且聽那口音擺明了是西方地區的,妳這樣亂搞會弄得我很麻煩啊。麻里子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啦。」被喚作優子的矮小女子聳聳肩。

 

「好啦那再看看狀況吧,如果真的不行我再去把她追回來吧~」

 

「真是的,一點都不正經,高傲的麻里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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