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5單的備前島姐妹

 

 

「吶,彩真的要跟那個男的在一起嗎?」少見的,自從上了高中便堅持分房睡的美優紀抱著抱枕出現在彩的房裡,並在她洗好澡踏入房內點起燈的瞬間拋出問句。

 

低著頭讓髮絲垂落胸前,彩聽著美優紀平板無起伏的聲音猜不出那隱含的情緒,或者該說,這個小她一歲的妹妹進了青春期後到底在想什麼,彩真是從來沒摸清楚過。

 

 

備前島家有四姐妹,彩是次女,美優紀是三女。父親早早以前便過世,母親則是回到老家靜岡就近照顧家人,除了每個月定期匯進戶頭的錢外,四人幾乎感覺不到任何能稱之為母愛的感情。更諷刺的是:每週的關心電話也不是母親打來,而是跟她感情很好的阿姨。

 

每每想到這,四姐妹對她的態度就怎麼也無法友善。

 

 

彩擦著半乾的長髮,看向坐在床上按著手機的美優紀,一口氣忍不住嘆出。

 

不是沒有發現,上週菜菜帶了公司的前輩來過之後,美優紀看自己的眼神就變了這件事。雖然原本就很少給自己好臉色,向其搭話也經常回以白眼,但她可沒漏掉美優紀那欲言又止的複雜表情。

 

不是已經答應她留學的事了?腦中唯一能想到讓這人不高興的原因,但看那反應似乎是錯的離譜。明明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十幾年了,美優紀卻是姐妹中最讓彩摸不著頭緒,最感頭痛的存在。

 

 

「…所以……彩要跟他在一起?」沒得到她的回答,那滿不在乎的平靜音調再重覆了次問題,也許是錯覺,那握在手裡的機子似乎沒閃出任何光芒。

 

「很在意?」用問句代替回答,並不是不願正面答復,而是比起她知道答案後的反應,還要更在意她問這問題的原因。

 

只見美優紀抬起頭,臉上掛著一貫的輕蔑不屑,「不說就算了。」沒等彩反應過來,她竟是抓起抱枕下了床大步走向自己準備離去。

 

幾乎是反射性的,彩捉住美優紀的手臂,半是無奈半是退讓的,「留下來吧,妳都把枕頭帶來了。」

 

其實並不難懂,美優紀不含任何情緒的冷淡言詞,聽在時時刻刻都全心全意關心著她的姐姐耳裡僅僅只有那句信號。

 

『不要丟下我。』

 

幾乎是相依為命的四姐妹沒有什麼是讀不懂的,青春期的美優紀雖說喜怒無常,但還不至於無法溝通。

 

 

躺在床上,漆黑寂靜的房間讓彩能清楚聽見右手邊傳來的細細呼吸。

總是這樣,她不會逼美優紀開口,等她整理好後自然會說出口,這次當然也沒有例外。

 

 

「前輩人很好,但現在的我不會和他交往。」彩翻身面向美優紀,輕放在她肩上的手能明顯感覺到她驚訝的抖動。

維持側躺面向牆壁的姿勢,美優紀沈默不語聽著彩低啞的語句。

 

「我放不下惠理子,放不下菜菜,也放不下美優紀,在大家成長到能獨當一面前,我是不會離開的。」「……妳在跟自己的幸福開玩笑嗎……」冷淡嘲諷的回應並未如美優紀預料地將她逼退,彩理所當然般的回答卻讓她愕然。

 

「我的幸福就是擁有妳們啊。」安撫似的,彩順著美優紀的玄色長髮,彩的語句中和著滿滿溫柔,那過於成熟的回答反而讓美優紀為自己的幼稚感到羞恥,縱使再怎麼不屑,再怎麼想離開這個家,她終究是備前島家的人,身上流著備前島家的血,雖不想承認,到頭來最了解自己的還是只有她們。

 

惠理子還太小,菜菜又總是不務正業,彩一個人擔起支撐全家的重要存在,站在比任何人都還要客觀的立場上關心這個家的每一個人,就算惡言相向也不曾對自己生氣,只要待在身邊就很有安全感。

 

 

美優紀討厭這樣的彩,也討厭依賴著她離不開她的自己。

 

 

也許是太過渴望得到的親情變了質,濃重濁黑的情感扭曲成了無法辨明的情緒,遍地尋不著出口之人在瞥見一絲漏進視野中的光點時,宛若渴了百日的落難者,毫無節制地吸取那點點水珠。

 

彩是美優紀找到的依靠。

不想把這依靠轉讓,只有自己能獨佔那關懷及包容。就算心中所想是背離道德的禁忌又何妨,只要能在她身上,心上,刻進她的影子,那刻骨的疼痛根本微不足道。

 

 

美優紀翻過身吻上彩的唇瓣,已經適應黑暗的雙眼將她的驚訝全部收入眼底,捉住肩膀的手感受到呆愣的僵硬。

 

不顧其反應,美優紀擅自加深了吻,強硬地撬開牙關讓滑嫩的舌溜了進去,試探般掃過齒槽,濕熱的吐息嘆在臉上,為兩人的面頰鋪上片片嫣紅。

 

「嗚嗯……」被強迫起舞的,彩緊緊捉住美優紀肩膀的手隨著空氣逐漸被掠奪,泄了氣般無力落下,笨拙地跟上她過快的腳步,腦海中早已不見姐妹血緣道德這些惱人的鎖鍊,整個世界慢慢染上美優紀的色彩,眩目地無法直視。

 

「吶,彩……。」回過神,美優紀趴伏在彩身上,靠近頸脖的吐息使她起了輕顫。她作夢也沒想過初吻對象竟然會是自己親生妹妹。

 

「嗯?」仍喘著氣,彩維持仰躺姿勢,有些心不在焉地答到。

 

「抱我。」

 

鼓起勇氣擠出的氣音已是她的極限,彩看不見美優紀的表情,卻能從微顫的音聽出她的害怕,和過去每一次都一樣,儘管有些彆扭,就算繞了點遠路,彩仍舊是美優紀無條件信賴的港。她的存在就像是繫住自己的繩,無論漂地再遠總能將她拉回岸邊。

 

遲疑片刻,彩推開她的肩,翻身將美優紀壓在身下。「後悔我可不管喔。」帶點警告的,漆黑至發亮的深邃眼神仿佛要吸盡一切地直直望入心底,黑色的光籠罩世界。

 

 

細碎的吻如尖刺紮在心上,體貼的溫柔全是令人難受的折磨,自喉頭漏出的甘美呻吟是刻下禁忌的響聲,彩則像是完全忽略似地,在自己的親生妹妹身上繼續寫下背叛。

 

喜不喜歡前輩,對不對的起家人,如此繁雜的情緒被美優紀動情的眉宇及甜美的嬌聲一點點融化,無視一切,纏上荊棘的兩人已滿身瘡痍,無法回頭。

 

伸手摘下不該觸碰的禁果,手中握著的是沾染劇毒的道德,沒有狡猾的毒蛇引誘,單靠自己便能避開的誘惑被放置掌中,彩竟是毫不遲疑大口咬下,那過於濃稠的甜膩讓她難受地皺緊眉頭,卻是無法自拔地將之啃食殆盡。

 

「嗯…啊啊!」探入美優紀體內的纖細指頭帶來痛楚與折磨,被填滿的快感卻使她難以逃離她的掌控,一聲聲嬌吟像沈重的鎖鍊纏上兩人拉向更深的谷底,下方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暗,是背德的黑。

 

「美優紀……」冒著薄汗,彩根本無暇顧及方才在那人身上種下的片片櫻瓣,她將全部心神都放在取悅身下喘著氣不斷低鳴的人兒身上。每次的抽弄都讓兩人更靠近那深淵,似是早已做好無法回頭的覺悟,彩突地加上一指,疼痛使美優紀倒吸了口氣,無法逃脫於這快感,只能含著淚嚥下染著劇毒的禁果。

 

纏滿荊棘,感受著熔岩般燙人的情感,美優紀心中空虛無助的洞漸漸被填滿,卻又因那熱度被燒灼出裂縫,不斷向內灌去的疼愛從裂縫滲出,永遠沒有補滿的一天。

 

背上了背德者之名的現在,既然誰也無法全身而退,那麼只好拉住妳的手,纏上妳的心,悲淒地,在妳早已傷痕纍纍的靈魂刻下自己的名,作為墜入那陰暗無光的深淵的一點陪葬。

 

甘願吞下禁果,背德的姐妹無可藥救地愛著流著相同血液的親密存在,深陷泥淖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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