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桑尾巴坑同人

 

 

不識相的金黃自西方透過窗簾溜了進來,在室內舖了一地鵝黃。時節入秋,氣溫卻好似溜滑梯落下,不過十月中旬便需要圍起毛料圍巾的寒冷,讓她睜開眼的瞬間便決定翹去那煩人的課程。

 

向床邊鬧鐘拋去一眼,指針指向午後三時,早已放學的現在也順道省去了煩惱遲到缺席的理由,反正藉口都差不多,晚些時日再來思考也不遲。

 

將腦袋埋入棉被取暖,昨夜同床那人的味道有些淡去卻仍清晰,比一般人類強上數倍的嗅覺讓她準確捕捉到每個屬於她的元素,自大,粗暴,卻偶爾溫柔。複雜情緒中和進了些不滿,一個人醒來的早晨有過如此空虛?美優紀難得為此蹙眉,修長的指拾起一縷青絲,滑過指間。

 

輕輕甩動後方的蓬鬆尾巴,皺起眉疑惑著剛才一瞬的暈眩,一邊在心底納悶著那是規則為一切的木頭怎麼會開恩,准許她無特殊原因不假休講整整一天。

 

轉念,昨晚上演的一夜春光浮上腦海,竟是又點著了星火,灼地她的身體隱隱發疼。

 

 

哈啾!」預想外地,沒蓋上棉被,裸露在外邊的白皙肩頭一個輕顫,代表著涼的信號是直接傳了出來。

不滿地揉揉鼻子,將唯一包裹上身的長袖襯衫稍微拉緊,讓純白掩去下方春色,狐狸在秋天感冒這等蠢事,美優紀是怎麼也不可能相信。

 

腦袋微微暈眩,身體痠疼著,美優紀尚沉浸在負面情緒中,敏銳的耳卻是先一步捕捉到那佇足於門口的跫音,不拖泥帶水的步伐,如同那人的感情表現般直來直往,雖不曾表達過那藏於營業用笑容下的真實想法,但坦白說,美優紀並不討厭這般的山本彩。

 

過於正直、愚蠢,無法滿足自己;但捨不得丟棄。

 

裹了糖衣的毒藥,喜愛禁忌的狐狸樂意將之一口含入。

 

 

沒有禮貌的敲門,像是認定那人仍熟睡般,徑直旋開門把入了室,山本彩見到已經轉醒的美優紀便是一臉鐵青。把手中的瓶瓶罐罐擺置一旁,手一伸將棉被拉起蓋過她的肩頭,不等她開口發話,冰涼的掌是直接貼上那人的額頭。「好點了嗎?」

 

想好的調戲被堵在喉間,美優紀一陣錯愕,被外人提醒後才注意到那偏高的體溫,一度認為那不過是一直窩在棉被裡的效果。渡邊睜著一對圓滾滾大眼,好半晌竟說不出什麼回應。

 

看見那狐狸一臉驚訝,彩忍住了笑意,另一手將棉被皺摺順平了些。

 

「妳不會沒發現自己感冒了吧?」

 

偏紅的膚色,面頰卻顯得蒼白,本就孱弱的身子像是在贊同山本的話語,又更加無力地癱軟了些,痠疼又明顯了點。渡邊怔怔,誠實地搖搖腦袋。

 

「自己的身體自己顧好行嗎?別給人添麻煩啊。」

坐上床沿,順著美優紀的髮,這般溫柔的山本是她從未見過的,對這人的印象除去冰冷、自我中心便什麼也不剩,互利共生的關係持續了好些年,渡邊首次在她身上感受溫度,不同於床事的暴虐無道,此刻的山本竟似午後斜陽,溫暖亦不燙人,被驚訝模糊了的視線隱約瞥見那人嘴角難以辨明真意的弧度。

 

渡邊忍不住闔上了眼,溫順地向山本窩去。

 

「今天,很聽話呢。」

 

山本低啞的嗓音入耳,不在意這般挑釁的,渡邊連回嘴的氣力亦懶得施捨。

 

咀嚼著陌生的『溫柔』,方才睜開眼瞬間飄過心頭的孤寂似乎被抹去數分。

 

「吶,さやかちゃん。」慵懶的輕音流動了空氣,脫去了做作的虛偽,奏起了輕柔適人的樂音。

 

「做什麼?」

 

「人家,喜歡さやかちゃん喔……」不同於以往的嘲諷意味十足,渡邊美優紀一句很輕很輕,卻承載千百種情緒的告白,讓兩人周圍染上了從未見到過的平和。

 

……是嗎。」

 

不自在地停頓了會兒,彩略顯僵硬地低下身,在美優紀半開闔的唇上印下一吻。對方一句細細的「會傳染喔……」亦被淹沒在升溫的空氣中。

 

 

無法停止對這狐狸的濃濃愛戀,真正病了的,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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