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あいな分手了。」
方出浴腦袋上仍包著毛巾的山本彩還來不及注意今晚應該同房的成員被掉了包,那比平時低了幾度的嬌聲便先入了耳。與偶爾被鏡頭捕捉到的わるきー神情不同,從不曾在歌迷面前使用的低沉嗓音讓山本先是愣了愣,瞇起眼花了數秒才好不容易定焦在靠坐在軟枕上,看上去似乎是在滑手機的渡邊美優紀身上。
「啊。是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直覺此刻不該拋出其他問句,山本帶了些尷尬坐到了梳妝台前迴避了這份無措,抬頭透過鏡子只見渡邊垂下頭模糊的身影,也許該說點什麼?這麼想著卻仍是害怕選錯詞語而膽怯,取過一旁的吹風機推開電源,讓室內充斥著震耳欲聾的噪音。
短暫的逃避結束,掛起眼鏡看向依舊維持相同姿勢不動的美優紀,彩搔了搔腦袋仍是尋不著半句安慰的話語。
美優紀習慣把悲傷難過全吞進肚裡,應當比任何人都還要明白這點的她在此時噤了聲將唇緊緊鎖住,本來就不善言詞,現在這份沉默讓她很是慌亂。
「我在這。」戰戰兢兢地坐到美優紀身旁的空位,刻意隔出了些許距離的肩頭有些發顫,無法想出半句安慰,只能笨拙地表示自己會安安靜靜聽她說,就算只是沉默也好,想用自己的方式為她分擔心裡的悲傷。
良久,強忍許久的睡眠欲望迫使彩轉頭看向始終沈默不語的那人,卻在正要回身的瞬間聽見了啜泣聲。
緊緊握住的手機不知何時被丟到一旁,美優紀雙手環還膝將臉埋了進去,努力滅去抽噎卻止不住顫抖的肩。
山本彩見狀,只是伸出右臂摟住她的肩頭,讓她在自己懷裡放聲哭泣。
也許出於安慰又或者是單純心裡的欲望,和電視連續劇裡經常出現的橋段一樣,山本用身體稍稍撫平了渡邊內心的傷痕,事情發生得很自然,就連自己主動吻上美優紀唇瓣時,對方那明顯驚訝的輕顫亦如同漫畫裡描寫的一樣真實,心跳也和小說裡刻劃同樣加快。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那應該只是安慰的想法似乎並不如一開始所想的那樣單純。
美優紀沒有拒絕自己,雖稱不上食髓知味,但彩不得不承認自己很享受每次和她的床事,看見平時絕不把脆弱表現於外的她在自己身下享受的神情,那種彷若征服欲被達成的奇妙感覺讓她不自覺沈浸其中。
『只有山本彩才知道的渡邊美優紀』,僅有自己明白的優越感讓應當是安慰的好意變了質,發現這點的兩人卻是視而不見的,讓這段不正常繼續放縱。
『原來人在脆弱時真的會想從誰的身上得到溫暖,就算對方不是自己的戀人。』
某日休息時間,滿懷複雜情緒讀過手中文庫本的內容,眨眼瞬間腦海裡理所當然浮現那人的身影。
是的,我們不是戀人,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對人的感情從來就都不只有一種,在演藝圈這複雜的花花世界打滾的她們更是不需要旁人提醒,若是要將每天感受到的情緒全記錄下來,那厚度只怕是連辭海亦有過之而無不及。
等到渡邊走出來了,自己就放手吧。邊翻著書頁邊想著怎麼做才是最合適的,投身於這個圈子,山本太習慣將分析大局優劣擺在自己的情感前頭,甚至是早已將這思考方式視為理所當然。
差不多是該從這不正常關係中抽離了,至於渡邊...也會明白的吧。
闔上小說,方抬頭便對上隔了個座位正在化妝的小笠原,對方直直盯著自己,那一臉嚴肅讓山本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吶,さやか。」
「嗯?」
小笠原環顧了僅有兩人的空蕩休息室,猶豫萬分後才將心底的疑問說出口,那再單純不過的一句話卻是讓山本徹底語塞。
「妳在跟みるきー交往嗎?」
是自己的態度太明顯,還是兩人之間微妙的互動引起了誰的疑心,不論哪種,自己的回答都只能有一個。
「當然沒有啊。」
是的,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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